楚风俗中的龙凤文化探究
何礼华
武昌理工学院 湖北 武汉 430223
从上世纪三四十年代至今，关于区域性文化的研究已形 成了楚文化、秦文化、吴越文化、巴蜀文化等几种独立的研究 领域。其中，被称为“楚学”的楚文化研究最为瞩目。通过几十 年的发掘与清理，发现上古文化的精华“巫学”、老、庄哲学及 体现东方思维特点的楚辞均产生于楚国或楚文化圈，这就使 得楚文化比其他区域性文化更具魅力。楚文化本身的特质，决 定了它在先秦文化研究中具有无可比拟的重要地位。无论在 出土文物的考究中或文献记载中，都证明了在楚人的风俗文化中，尊凤崇龙的风俗表现得非常突出。并且，楚人的尊凤崇 龙是以尊凤为主。
一 楚风俗的特征
具有兼容性、独创性、丰富性是楚风俗文化中的主要特 征。1、楚风俗中的兼容性。楚民族一直保持着自身特有的传统 和文化，并且一直实行文化开放政策，对其他民族的文化采取 了广纳百川的态度。从楚国的相关文献和文物中，均能发现来 自于世界各地的多种文化元素。2、楚人的独创性体现在对于 他们的国君称号、法规刑律名称等诸多方面都自成一派。同时 在器物造型、衣裳冠履、歌舞以及哲学等诸多方面也都保持其 独创性 。3、楚文国的地理位置造就了楚文化的丰富性。从先 秦的地理上看，楚国东连接吴越、西通西南夷、同时又与巴、 蜀、秦、戎及华夏相毗邻，其优越的地理位置决定了楚文化的 丰富性。北南方文化向四周扩散，都要以楚人为中介。地理上 的优势使其处于文化传播中介者的地位，也使得楚文化接收 机制和功能优于其他民族。楚文化的崇高与丰富还来自于它 所总结出的楚文化印记：由不同时间、地区和民族传述下来的 巫术知识，在楚国完成了最后的著录，成就了旷世奇作《山海 经》；传唱于江淮流域的“南音”、“南风”“楚歌”，被楚人加以改 造，升华成哀婉的新诗体“楚辞”。除此之外，在青铜器、漆器、 丝绸、建筑、美术等多方面，楚人都取得了举世瞩目的辉煌成 就。
二 楚风俗尊凤崇龙的原因与表现
楚人尊凤崇龙的原因，既有历史的渊源又有思想认识的 因素。从出土文物的发现和最新考证来看，楚公族墓头向东， 即表明楚先民源于东方，这一推论与传统的楚族“东来说”相 一致。历史的传递在尊凤崇龙习俗形成中具有重要的作用，相 关历史记载中楚人的远祖都与龙凤有关。例如：《说文解字》中 的“神鸟也…五色备举…生于东方君子之国…见则天下大安 宁”，可窥见当年居于东方的楚人在思想上对凤的认识。 除历史渊源外，楚风俗尊凤崇龙的原因还在于精神追求 方面：1、楚人以凤为图腾，来源于楚人最初固有的信仰。凤在 楚人心目中是神圣美丽的，是和平生活的象征。鉴于这种民族 心理，楚人着意去标榜凤，其实就是在标榜本民族的风貌和形 象。楚人崇龙则是由地域关系所形成的龙崇拜。2、楚人尊凤崇 龙在于历代远祖与龙凤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，是楚人继承民 族传统的一种具体表现。3、在楚人思想观念中，凤以善与美的形象，体现楚民族至善至美的品质。它是东方的象征，代表着 楚先祖、民族和国家。崇龙则是把龙作为王权的象征。4、楚人 尊凤崇龙的原因还基于精神上的追求，祈望死后龙凤能指引 灵魂升天。
楚风俗中的尊凤崇龙还主要体现在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上。在物质文化方面，首先从兵器上看，湖北、湖南、安徽等地 出土的铜戈尊、铁剑、漆盾等兵器上均雕刻或绘制有精美的凤 鸟纹及龙纹，由此可见楚国从君王到国人，都好以龙凤为饰； 其次在祭器上反映的也很突出，最典型的代表是湖北江陵楚 墓出土的龙凤纹铜尊，全器通体镶有 60 条龙，24 只凤鸟，向 后人展现出精美的龙凤形象。其次，从衣食住行上看。出土并 保存完好的丝质刺绣衣物、饮食器皿、楚宫殿建筑遗址及车马 器中，均包含有大量形制神异的龙凤图形，充分表现出楚人在 日常生活中尊凤崇龙的习俗。楚人创造了光辉灿烂的精神文 明，因此在精神文化方面，更能体现他们尊凤崇龙的风尚。主 要集中体现在哲学法律、文学艺术、语言文字等几方面，楚国 法典中以凤为名及不准捕杀凤鸟的规定都可窥见龙凤在楚人 心目中的地位。
三 楚艺术中的飞凤与潘龙
马山丝绸上的飞凤与蟠龙的艺术形象，是战国楚艺术的 重要成就。马山刺绣上的各种凤纹、龙纹等纹饰，表现得自由 活跃、飞扬流动。在曾侯乙墓中出土的编钟，鼓部浮雕蟠龙纹， 龙的铸造极为精致，显示出墓主人显赫的地位和身份。长沙楚 墓出土的《人物驭龙图》和《人物龙凤图》，通过龙凤与人的形 象，将楚文化中原始神话巫术观念用绘画的形式生动地表现 出来。画面中的龙、凤等形象显然不仅是一种吉祥美好的象 征，它们是楚人灵魂自由飞升的引路神灵。此外，在楚文化的 漆器、竹编、青铜器、雕刻等多方面，都体现出凤翔龙盘。文化 史学者认为，这是楚人在自己的造型艺术作品中赋予其先民 的图腾——龙凤以的美好的特性。
结语
楚风俗中所独有的艺术智慧和超乎寻常的艺术想象力， 源于楚民族对精神生命的执着和热爱，以及对神秘的未知世 界和精神自由的追求。其中作为“有意味的形式”和“情感符 号”，楚器物、绘画、丝绸等物品上展示的龙凤图式，可能来源 于远古的图腾意识，也可能是原始宗教情感的宣泄。这些楚艺 术图式所展现的是生命的自由精神，为我们创造了生命和生 活的意义。总体看来，楚器物、丝绸上那些流动的凤纹、龙纹、 云纹等纹饰，可以说就是楚人精神生命的尽情发挥，它们让我 们感受到了一种充满运动和力量的美。
参考文献：
[1]宋公文. 张君. 楚国风俗志[M].湖北:湖北教育出版社, 1995.
[2] 皮道坚. 楚艺术史[M].湖北:湖北教育出版社,1995.
[3]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中国美术史教研室. 中国美术 简史[M].北京:高等教育出版社,1990. 该论文为 2013-2014 湖北省教育厅人文社科课题《楚风 俗中龙凤文化在现代陶艺设计中的运用》中期研究成果。
作者简介：何礼华（1975—），女，硕士，讲师，武昌理工学 院艺术与设计学院。研究方向：设计基础.
